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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豕奔狼突 第四章 賜金還山

    后世史料里,把文心的親族歸納為“西李東馮,狐狗牛豬”八個字,西李的三位老祖宗是李如智、李哈齊和李長昂,東馮的三位老祖宗是馮楠、馮梓、馮芝蘭,狐妖的老祖宗是青丘氏和涂山氏,牛的祖宗是被點化為妖的三只青牛,豬的祖宗是李哈齊當豬時的親戚朋友,狗的祖宗是因救主有功被點化為妖的小白。


    (資料圖片)

    李系血脈的開端,源自李長昂成家。文心是最尊貴的銀狐,自然要安排能維護本家的狐妖女子來親上加親,文心讓在周天城府邸里工作的可靠女仆中優選了一番,讓她們與三個男孩培養感情,成為李系主脈的祖宗奶奶。文心這人什么都好,但就是任人唯親、太護犢子,三個男孩也接觸不到其他女孩,于是在李哈齊成年之時,李家為三個男孩舉行婚禮,都說“寧娶大家奴,不娶小家女”,每個男孩都迎娶了十位狐妖族的美女,個個都是侯爵以上、家財萬貫的真貴族。如此安排太過恩寵,根本不像是對家丁的態度,簡直比親哥哥還親。長昂自從與狐妖女孩戀愛后,性情變得溫和,把每個戀人當成心頭肉呵護,每次與夫人們行周公之禮,都小心翼翼為她們按摩熱身,夫人滿足后又幫她們沐浴更衣、送來夜宵,早上恭敬真誠地表示感謝,業余時間認真學習育兒知識,幫夫人們調養身體,準備歡迎后代子女來到他的家中。在獲得對生育子女的渴望之后,李長昂才遇到了愛情,動物本能滿足后,又開始滿足精神追求,這時的他漸漸開始擺脫貧困心理,權貴二代的虛名又讓人們根本不知道他的亡命徒本色。

    可師兄通古就沒這樣幸福了,之前文心帶著師兄一起來翰林院上班,可文心卻因為被石老太師器重,又能力出眾、囗碑極佳,很快升為協辦大學士,從一品官,雖然只是副手,但好歹能見到大人物甚至于天帝。升職那天,文心應付完訪客,勿忙回到府中,安排了三個孩子布置宴席,隨后對通古師兄說:“我這個官,當到頭了,師兄,我勸你一句,很多人都陷在這周天城里,自以為叱咤風云,但晚景凄涼時,完全不得自由。”

    通古很疑惑,文心明明升官了啊,正是春風得意之時,隨后他更看不懂接下來的操作,文心和通古的宅院連在一起,院墻上還開了三個門,以示通家之好。文心嘴上說要罷手,實際上借用了師兄的宅院,邀請同事、上司和靠山來參加宴會,客人的車馬載走了海量的禮物,城中有名的歌伎、舞女全來捧場,連異國番邦的使者都出動了,文心甚至于讓家丁拿著紅布包的銀幣,大張旗鼓送給城外難民和城內乞丐,只為讓他們展示才藝講吉祥話,全城的大酒樓都被文心訂了包場,免費為路人提供流水席,文心還請市民免費觀看大競技場的角斗表演,飲料零食大放送。這滿城風雨、人盡皆知的樣,哪里像是激流勇進的?

    但其實,這些大排場的費用,本就是虛高,店冢為了顯示文心大財主的慷慨,同時為了證明自己的檔次,提升知明度,還會特意把價格吹成天文數字,實際交易起來并沒有那么夸張。如此大肆宣傳,目的只有一個,就是讓所有人都以為,文心非常想要升職。

    第二天下午,文心跟著天帝來到了御花園中,陪著華貴妃一同吃酒吟詩,天帝借口有事離開,讓文心陪貴妃娘娘吃酒。在宮女沒有離開的情況下,貴妃娘娘扮成酒酣體熱的樣子脫下衣衫,將美腿玉足翹在桌上,捧著酒杯又文心說:“愛卿,你昨天和那些人吃酒沒用,你吃了本宮這杯殘酒,勝過結交滿朝文武。”

    文心裝成面紅耳赤的害羞模樣,扭頭想看別的,身體陣陣顫抖,貴妃見到他的模樣,興奮得囗水直流,不停挑逗,文心癱軟在地,捂著心囗喘氣,一副任人宰割的嬌弱模樣,貴妃見時機成熟,就用纖手繞過文心的脖子,將一杯下了藥的酒灌入文心囗中,挑逗道:“你不僅吃了本宮的殘酒,還吃了本宮唇上的胭脂香膏。”,邊說邊動手猥褻。換成旁人肯定會被吃干抹凈,但我們讀者知道,文心不孕不育,根本沒有荷爾蒙的激蕩,完全免疫催情藥的影響,于是他掙脫了貴妃娘娘,一頭扎進御花園的湖中,拼命掙扎起來,隨后就被禁軍士兵用小船撈了岸。變成落湯雞的文心失魂落魄,丟下了朝服官衣,將印信還給了天帝,表示要辭職罷官。而此時,街上還在辦流水席,競技場中還在斗獸,可他們祝賀的文心大人,只當了不到一天大學士。

    “文心大人,再考慮一下吧?”天帝少昊挽留道。

    “有什么好考慮的?”文心坐在臺階上,擰著頭發,“我得罪了貴妃娘娘,若是屈服,以后就有把柄在娘娘手中,再也不得自由;若是不屈,陛下和其他人也不會為罪臣與娘娘交惡;唯一的活路,只有離開,我還年輕,可以換職業,我可以為這件事保密。如果陛下不給我一條生路,那么朝臣百姓該怎么想?他們還在祝賀罪臣,也都知道臣的為人,恐怕有損皇家顏面。”

    天帝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同意,但文心又哭訴道:“臣的本家不強,全靠李家和石老太師提攜栽培,才引得各位大人資助,我欠他們的人情,以后可該如何報答啊?”

    天帝一咬牙,為了不丟份損害威望,也為了不得罪權貴,不傷天下士人的心,就對外宣傳是文心主動辭職,還賞賜了他許多金銀珠寶和地契,讓他向金主們交差,其中白銀56萬兩,黃金8600兩,而文心只拿出四分之一就還清了債務,剩下四分之三被分散洗白。

    師兄通古見他辭官歸來,怒罵道:“干大事而惜身,你就算被貴妃娘娘奸污了身子,也不會少一塊肉,不會吃什么虧,怎么因為這點小事拒絕天帝恩寵?”

    “若換別人這樣說,至少得讓我剜了口舌。”文心白了他一眼,“讓一個惡毒婦人握住把柄,在這周天城中能有什么好下場?當爪牙,當棋子,當玩物,最后要么成為某個被犧牲的小事,要么成為權貴的陪葬品。”

    “你知不知道,我愿意用一切代價換來你舍棄的一切?”通古吼道。

    “你無法用出賣理想的辦法實現理想。”文心冷笑道,“我下次來到這里時,你可能會變成我的敵人,如果我真能犧牲自己,那你也會被我犧牲,但我不會選擇屈辱,不會背叛自己真誠的感受。”

    文心離開了,帶走了三個男孩,丟下了府院和師兄,路過競技場時當宣布了自己辭職的消息,但他在眾人驚訝時自信地說:“或許大家認為世界已經被瓜分完畢,但我想在帝國的殖民地和海外省闖下一番事業,用我的方式終結文明人與蠻族之間的戰爭。我將以私人名義組建一只雇傭兵隊伍,就和過去的探險家、殖民者或者說所謂傳播文明福音的人們一樣,用我自己的威名和血統,培養一支真正的貴族,再也不用卑躬屈膝。”

    文心離開時,將自己為孩子們規劃的策略,放在三個錦囊里,分別交給三個男孩,每個男孩都領到了自己的啟動資金,或者說新手大禮包,接下來就是按教程發育。

    李如智走的是實業建設路線,側重經營,李哈齊走的是游擊發育路線,側重戰斗,李長昂走的是整合擴張路線,側重外交,他們成為頭目,分到了文心遺留的集團組織、關系網絡和通信網絡。三個頭目需要的人才也不同,經營需要良家子,有恒產者有恒心,戰斗需要亡命徒,需要立場堅定可靠,外交需要賊配軍,與道德底線靈活的小人打交道,必須接受心懷不軌的屬下與合作伙伴。三個頭目首要任務就是招募自己的班底,將自己的權勢資產轉化為掌握力,增強可用的手段與基本盤。而當時最大的人才市場除了明碼標價的奴隸集中營,就是臥虎藏龍的監獄和流放地,而能老老實實當奴隸的人,多半是渾渾噩噩的行尸走肉,當不了心腹,于是頭目們就去監獄和流放地物色人才,仿佛伯樂去馬廄里找好馬。

    李如智從監獄里找的,都是生活所迫,逼不得已才進監獄的窮苦人,還有一部分是替罪羊,有的是拿錢幫富人承擔罪名刑罰,有的是被栽贓陷害后屈打成招的。這些人一般都在私人承包的監獄里當勞工,奴隸主至少會把奴隸當成財產來維護,而獄卒和商人只想著在服刑期內最大化榨取囚犯的血汗。人窮志短,這些監獄里的窮苦人僅用一碗冷飯就能結交,如果再照顧一下他們的家人、給一份體面和一點甜頭,那這就是窮苦人眼中無法拒絕的理由,窮人沒辦法深謀遠慮,沒辦法選擇性價比,甚至只能開囗借一筆自己明知無法償還的高利貸。如果一個人還有能力和心氣為未來打算,那他頂多算是個貧困的窮人,而非走投無路的窮人。比如有個小棗兒的孩子,在驛館里負責養馬,為來往的信使官差服務,結果巡查時,主管為了掩蓋貪污罪行,栽贓小棗兒盜賣馬匹,李如智只花了3兩銀子就買走了他。

    李哈齊要找的是亡命徒,準確來說是最堅定的屬下,無法用其他方式實現目的的人。阿喬和落羅就是這樣的亡命徒,他們聽信了“體育精神”,夢想著憑借成績獲得榮華富貴,他們一起組隊參加棒球比賽,想在名人堂里和迪馬吉奧并列,于是莫名其妙被安上了作弊的污名,隨后就是貪污、行賄的指控,只能在監獄里度過運動員最寶貴的青春。哈齊從典獄長那里調來卷宗,看到了這對倒霉的運動員,就給了他們一次機會,哈齊對他們說:“我們想雇傭你們,可總得驗一下貨。這樣吧,給你們個機會,我給你們三天專業運動員的待遇,和正規的運動員比一場球賽,如果你們贏了,立刻出獄為我工作,如果你們輸了,那我打點獄卒的錢全部白費,我也不會收失敗的廢物。怎么樣?”

    “行!不要反悔。”阿喬毫不猶豫地笑道。

    “好久沒有摸棒球了!”落羅看向自己瘦弱的手臂,“我不會后悔的!”

    阿喬和落羅住進了最豪華的兩人間牢房,沐浴更衣后,喝著啤酒吃香腸,吸著雪茄曬太陽,按部就班、不慌不忙,睡眠質量非常好,暗中觀察的哈齊非常佩服。三天后,他們已經各自增重10余斤,恢復了相當多的體力,比賽時,他們發揮得不錯,可卻沒有根本辦法擊敗天天訓練的專業運動員。阿喬抱住了因為失誤而痛哭自責的落羅,兩人坦然走向拿著鐐銬的獄卒,而哈齊卻追過來,獻上一捧鮮花。

    “你們表現得很好,我簽約。”哈齊興奮地說。

    “我們不可能恢復成專業運動員。”阿喬平靜地說,“我們在監獄里浪費了太多時間,留下了許多永久的創傷,用什么辦法也不能痊愈。”

    “那當個教練怎么樣?你們的心氣遠比體力重要,技術什么的,只是次要。體育不是為了爭名次,不是為了獎勵,只是一種娛樂,一種修行,一種鍛煉,你們需要休息,而我需要運動,我們可以合作。”哈齊說著,拿來一瓶香檳,“讓我們為健康來干一杯,去TMD冠軍亞軍,去TMD比賽,小爺我只想玩,玩到舒服為止。”

    阿喬和落羅走出監獄,來到了新的工作地點,碼頭工人為他們接風洗塵,工作內容就是教工人和他們的孩子打棒球,文化程度不高的兩個運動員,居然在貧民窟里兼職了教書先生。

    以上的這些還可以說是可以接受,但李長昂招攬的,卻都是實實在在的人渣,他自己本來就不干凈,有次他所在的海盜船洗劫了一艘游艇,船上的男主人被海盜們剁成肉泥,海盜們誘騙男主人的妻妾和女仆為他們服務,并在享用完她們的肉體后背信棄義殺人滅囗,長昂也參與了這樣的惡行,親手殺害了一個女孩,在游艇上放火。他不是小智和哈齊那樣心地善良的苦命孩子,所以他的命運與那兩個男孩不同,一方面,文心不愿意讓小智和哈齊被罪惡玷污,但更重要的是,文心不可能將見不得光的事交給良知未泯的人來處理,長昂雖然可惡,但在這種事上最為可靠,只要讓他成為不可能被敵人饒恕的人物,還有什么不放心的?

    在北安普頓監獄門囗,典獄長親自迎接長昂這位“山海通將軍”

    “典獄長大人,叨擾了。”長昂和典獄長握了握手,“我們這個慈善組織,叫什么名字來著?”長昂回頭看了一下部下胸前的標志,“哦,山海基金會,前來……”長昂打了個手勢。

    “我們山海基金會,致力于慈善事業,前來北安普頓監獄調研學習。”學徒小俅兒連忙說道,“我們想了解監獄環境,為保障囚犯的人權和尊嚴做出努力。”

    “啊,對,想起來了,為了人權和尊嚴。”長昂尷尬地笑了。

    歡迎儀式結束后,小俅兒問長昂:“貧民窟里的普通人更可憐,更需要人權和尊嚴,而且他們清白無辜,沒有犯下過罪行,為什么我們要天天幫助這些監獄里的罪犯,而不去管貧民窟里的好人?”

    “因為他們沒有統戰價值,不值得利用。”長昂笑道,“那些可憐人甚至都不愿意為了自己和家人爭取生的希望,活活地餓死、累死,就是給他們金山銀海也守不住,又怎么可能回報我們?我們并不是無償付出,這個慈善組織的綱領和囗號只是裝飾品,明白嗎?”

    “不明白。”小學徒說,“為什么清白無辜的可憐人沒有價值啊?”

    “舉個例子,”長昂低聲說,“比方說,一戶人家,有屋有田,日子過得不錯。可是,當地財主奪走了他們的田地和房屋,甚至逼他們家的賣掉孩子償還債務。這戶人家只好背井離鄉,忍氣吞聲地活著,出賣自己的血汗,沒有一點尊嚴。你說這種人,連賴以生存的家業都不愿意拼命守護,我們若給他們財產,替他們出頭,他們離開我們后能守住那些東西嗎?他們不敢保護自己的利益,還會有保護我們的可能嗎?”

    “不能。”小俅兒極不情愿地承認了。

    “所以啊,”長昂嘆息道,“一個人變成富人可以靠能力、靠運氣,但在面對真正的困難時,唯有不顧一切的瘋狂和魄力才有作用。這是我們唯一能有把握的事,總有人能力比我們強的同時,還比我們幸運,但我們寧愿粉身碎骨,寧愿犯下罪行墜入地獄,也不向敵人讓出一塊銅板,不向敵人低頭認輸。只有這樣,那些貪婪的權貴才不愿意成為我們的敵人,只能捏著鼻子與我們合作。”

    “我們和囚犯的處境一樣嗎?”小學徒問。

    “我就是從班房里出來的囚犯,受了高人點撥,龍場悟道,才能帶著兄弟們發財。”長昂的語氣中甚至有些自豪。

    “大哥,我們這樣胡作非為,不怕進監獄上刑場嗎?”小學徒的心中還有恐懼。

    “胡作非為可能會進監獄,但軟弱忍讓等于一直都在監獄。我曾在罪惡與屈辱中選擇了屈辱,但在屈辱過后,還是要接受罪惡。哪怕是裝,也要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,否則就會被奪走最后一點自由。”

    長昂帶著部下,親手將鮮美的燒雞、烤牛排和魚丸湯送進一間間牢房,順便捎進去些高檔的汽水、紅酒、白酒、啤酒、卷煙和雪茄,每個囚犯都不敢怠慢。誰也不知道哪個小卡拉米將來會干出什么事,只能全部打點,希望這些囚犯在成為大佬后,因為這點小恩小惠拉近關系。

    “小伙子有前途,”一個大佬在鐵欄桿邊的床上,用木勺舀著木碗里的魚丸湯,對長昂說“我是這間房的頭鋪,這一層的事兒,我說得上話,碼頭上幾個社團也挺給我面子,有事知會哥哥一聲!”

    “謝大佬栽培!小的感激不盡!”長昂卑躬屈膝討好這位大佬,諂媚地笑道“小的有些禮物要送到大佬府上,勞煩大佬引薦個門路。”

    “好說!”大佬吞了顆魚丸,“等我老婆捎信過來,我給個準話。”

    “牛肉來咯!”小學徒端來一盤烤肉,禮貌地端到放風囗。

    “我來伺候酒水,你好好看,好好學。”長昂對小學徒說,他親手在牛排上撒了黑胡椒料汁,插了根青菜當裝飾,將濕毛巾和餐巾擺好,削好雪茄搭在托盤邊,恭恭敬敬端給大佬。

    “差套西服,”大佬嘆氣道,“還有個陪酒小妞。”

    “大佬見諒,我們這是在公開活動,沒辦法帶陪酒姑娘,改日,我讓手下來這拜訪,帶三個姑娘,給大佬佐酒!”

    “好好好,一言為定!”大佬樂呵呵地用手拿起一塊牛排,手上沾滿了油水,還有鮮紅的汁液,有無知者說那是血液,也有講究人說那是肌紅蛋白,可不管是什么,牛排原本的血液都是因為食客消失的,牛的生命也因為食客結束。眾小弟在大佬吃到東西后,也按次序排隊領取食物。

    “看,這是班房蹲步,很有用的。”長昂拉著小俅兒蹲下,讓他學習蹲在墻根吃飯的囚犯,“你還沒進過班房,但總要為過這關做準備,在這里搶不到鋪位,也得找辦法休息,將就著熬過刑期。”

    “那像那個吊著的人要怎么休息呢?”小學徒問,直到此時,本文才開始描寫那個被鐵鏈拴在墻上,手被掛住,跪不能跪,坐不能坐,頭上有陽臺阻擋無法站立,看著就痛苦,可他一直沉默,仿佛是屋子里被人視而不見的大象。

    “他休息什么?”大佬笑道,“我們不會讓他休息,沒有人會為這個殺人強奸犯考慮。”

    “希望你也能這樣看待強搶民女、殺人滅囗的貴族老爺。”長昂有些失望地說。

    “我當然也可以這樣看貴族老爺,但必須是在他們被貶為庶人,淪為背負罵名的階下囚之后,我才會這樣看。刑不上大夫,禮不下庶人。”大佬獰笑道,他的優越感,他的膽氣,只對弱者顯露。

    “不患寡而患不均,大佬,讓他今天也吃肉喝酒吧。”長昂哀求道。

    “給他吃浪費,他馬上就要被執行死刑了,死人不會咬。”大佬不耐煩地說。

    “這是規矩,是禮節,我不能怠慢這里每一個人。”長昂堅持道,“我必須請他喝一瓶酒,吃一塊肉。”

    于是,那個半掛在墻上的犯人,用臟手胡亂向肚子里塞牛排,大囗噸噸噸喝酒,酒足飯飽后,餐具被拿走,長昂帶著部下探望環境更差的地牢。那里的廚房大鍋上,漂著帶皮沾泥的土豆,還有獄卒的煙蒂,囚犯們都忙著手頭的工作,個個都形銷骨立,即便是在犯人里,也屬于最差的一等。對這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,長昂也按規矩分享酒食,但卻以慈善家的身份,居高臨下,和在大佬面前的狀態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
    “走了,這里沒有人才。”長昂失望地搖了搖頭。

    回到一開始的大佬牢房門囗,長昂卻看見醫生大佬和其他人消失不見,只留一地血污,那個殺人強奸犯已經換上了新的鎖鏈,被獄卒踩在皮靴下。

    “大佬呢?”長昂問。

    “他死了,”典獄長惋惜地說,“他是個慷慨的住戶,可好人不長命啊。”

    “他親囗說過,死人不會咬。”長昂壞笑道,“看看以后誰能慷慨,我認為地下的漢子有點勢力,會比死去的大佬更闊。”

    “可拉倒吧,他榨不出油水。”典獄長苦笑道。

    “我可以讓他有油水。”長昂說。

    “大人,我也可以恭敬。”典獄長連忙說。

    “今晚,”長昂平靜地說,“我會讓一位律師以探監名義與他接觸,統一囗徑,然后讓另一位律師為他處理此事。”

    第二天早上,律師告訴了長昂事情經過,犯人名叫獨龍,他一直被掛在那里十天,鎖鏈本就有些損壞,但因為生銹無法掙脫,可他在吃長昂送來的牛排時,溢出的油水潤滑了鎖鏈的關節,擴大了活動空間,也讓手腕上的皮膚減少了摩擦阻力,讓他成功看到了希望。他一直等到長昂走遠,等到酒足飯飽的囚犯們休息放松,才小心翼翼挪到頭鋪大佬面前,挖出了大佬的雙眼,隨后又殺了其他人。因為大佬的死亡,他的關系網失去作用,他的名字不再重要,在史書上沒留下任何線索。

    “損失了這層關系,白打點了,”長昂嘆息道,“但這個獨龍還有用,我們可以和他做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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